易北酱

*穿越老梗

10

在这段重复的时光里，苏沐秋一开始是充满了庆幸的。

即使在最初几天出过状况，但是总算被苏沐秋摸索出了规律，可以安稳地度过这一天了。于是这循环，就像是他白捡到的，本已经消失了的美好。

他被这不知是否真实的生活所迷惑，觉得自己救了叶修，觉得只要人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这循环还在继续，救世主般的良好感觉却被消磨光了。苏沐秋忍不住想，如果，如果是他们俩，以后会是什么样。

可这个循环却牢牢困住了他们。

他自己也设想过无数次可能的生活，远比不上叶修所讲未来百分之一的精彩。

但是……

发梢的水滴摇摇欲坠，苏沐秋盯着叶修头顶的发旋，手指点在那小小一块发白的地方，然后手顺着头发向下，将叶修耳边稍长的头发别在了耳后。

他唤了一声叶修的名字。

叶修没有答话。

但这个反应无异于打碎了苏沐秋最后的一点不确定。

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小房间内炸开，苏沐秋不再追问叶修，而是说起了今晚的约会。

“我之前就想过晚上和你出去，和你说过一次，结果你直接提沐橙下学期学费生活费，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

叶修听到苏沐秋讲起他根本不知道的关于自己的事，感觉非常诡异，却又无法说那不是自己。

苏沐秋没在意叶修的沉默，继续道：“今天我很开心，是我到这里之后最开心的一天。”

叶修在这时才接了一句：“我也是。”

“虽然现在的处境有点难以摆脱，但我们一起，总能想到办法的。”

苏沐秋本站在叶修对面，此时俯下/身，正对上叶修的视线。他还停留在对方耳边的手不重不轻地揉捏着对方柔软的耳垂，顺着往下说：“这个的前提是我们整合消息，才能有下一步计划。”

“不是说好我说我的部分 你说你的部分吗？”

“我……”叶修终于第二次出声，却迟迟没有下文。

苏沐秋不急，他知道叶修开口，就证明他愿意说了。所以他没有催促，只是手指继续抚过叶修的耳垂。这次更像是在鼓励。

叶修却一把握住他的手：“你就听听就好，我所经历的和这个世界不一定相同。你有任何想法一定要告诉我。”

苏沐秋刚要说话，叶修却急切地握紧他的手腕：“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叶修拉过苏沐秋坐下，他看看苏沐秋，又先是一个问题：“其实你多少猜到了吧？”

“需要你帮我确认。我是比你少活那么十年，但显然在撒谎这方面你没有一点长进。说吧，是我还是沐橙？”

叶修深深看了苏沐秋一眼。

“原来是我啊。”苏沐秋无所谓的口气，身子后倾倒在床上，又拉着叶修一起倒下，“说说吧，我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叶修说：“和你看到的我一样。”

苏沐秋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有点没听懂。

叶修道：“就今天下午，在你的世界里，出车祸的是我。而我的世界里，出事的是你。”

苏沐秋盯着叶修，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他大概猜到自己在以后出了事。可他以为的是以后，是未来，和当下的情景无关的情况。他虽是说打着要整合消息解决当下问题的旗号让叶修说出他想掩盖的事，但确实没往这个方向想过。

没想过是这个现在看起来和他们处境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答复。

他想起刚刚叶修紧张的样子，顺了顺脑海里现在已知的情况，瞬间明白了为什么。

他翻过身压在躺在他身侧的叶修身上，调笑道：“你在怕这个啊，不会的。我可舍不得你。”

叶修一听到苏沐秋讲诉的部分，他就有了一种猜测。虽然很荒谬，但是却笼罩在他的心间萦萦绕绕。就是这猜想，让他下意识就隐瞒了苏沐秋在他的世界中真实的状况。

他现在完全没法给他们现下所处的情况下定论，但是有没有可能，现在的自己在十年前也经历过这种无尽的循环，只是由于重置而没有相关记忆。当时破出循环的原因，有没有可能就是苏沐秋的车祸。

这个猜测虽然异想天开，却能把两人的故事串到一起。叶修不断安慰自己这只是一种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是正确的，但是看着表情鲜活地在他面前活跃的人，却怎么也安不下心。苏沐秋会不会是受不了这循环而……不，这不可能。

但如果是为了自己呢？

叶修不确定，所以他才犹犹豫豫。

可苏沐秋笑着说不会的。

“你最好不会。”叶修伸手紧紧抱住苏沐秋，却端着语气怼了一句。

苏沐秋窝在叶修颈边乱七八杂地点头，接着又低低地笑。叶修被笑得无奈，伸手往他腰上拧。苏沐秋大叫着别别别往床另一边滚去，最后背对着叶修，说：“有一次，早上起来看到你安安静静睡在我旁边，我突然特别烦躁，什么都不想管了。反正一切都会重置，我想就算我不看着你，明天都和每一个早晨一样。那次是循环那么久，我第一次只想逃避。”

叶修没说话，只是从身后把手臂放在对方腰上，成了一个虚虚的拥抱。

“大早上，我跑到沐橙学校，给她打电话，说我想她，特别想见她。沐橙大概以为我俩吵架了，二话不说就翘了班上的活动出来。结果见到她我发现什么都没办法跟她说，就跟没法跟你说一样。”

“现在不一样。”叶修说。

苏沐秋嗯了一声：“我那天真的想什么都不管的。可是我做不到，时间一过11点我就完全坐不住了。沐橙还一个劲跟我说吵架了总要有个人先道歉，我这么坐不住就不要挣扎了赶紧回来认错。我死撑着不走，撑到一点过实在不行了。我只想赶紧回来，看看你在不在，是不是好好的。”

“结果我一路赶回来，心急火燎地打开门，看到你就好好在家里玩荣耀，家里被你的抽的烟弄得跟个仙境一样，看到我回来你还说，哟，回来了。”

苏沐秋捏着叶修的手笑着道：“那一刻我真的跟你同归于尽的心都有了。”

“但是啊，你就那么坐在那儿，我就觉得比世上一切都好了。”

叶修手臂使劲想把苏沐秋翻过来面对自己，苏沐秋明白他的意思顺势转身。

叶修捏着他的脸，一脸故作的不敢相信：“苏沐秋大大这么大一段话就是想跟我表白啊！”

苏沐秋也故作谄媚地笑起来：“是啊是啊叶修大大。”

“不过，”他收起做作的表情，说：“我还想表达，如果现在是以前的你，我说不定真的会那么做。”

“但是现在是你，所以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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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我是自己NTR自己了吗？[doge]